可是谢景衣知晓,因为后来的阎衣被她一手提拔,执掌尚衣局,虽然如今,她不过是一个六七岁的懵懂小丫头罢了。
这种感觉真的十分的奇妙,让谢景衣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起来,她的确是有私心,可并非全是私心,三年也不是胡乱给的时限,而是她自信,三年之后,她已经强大到能够成为阎为的靠山,让她父母双亡的惨剧,不会再发生。
谢景衣眨了眨眼睛,心情莫名的变得好了起来,继续哼起了小曲儿。
柴祐琛见她高兴,也难得没有怼她,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听着谢景衣哼小曲儿。
马车很快便到了永平侯府的角门处,柴祐琛要下车,被谢景衣给拦住了,“不用送了,我自己个进去便是了。”
柴祐琛点了点头,“今年上元节,想要什么灯?”
谢景衣一愣,恍然想起去年上元节,柴祐琛给她送了一盏小驴灯,被她挂在青厥的棚厩里,来京城的时候,还一并带来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还玩灯。北冥有鱼,其名为鲲,要不就来一盏鲲灯?”谢景衣眨了眨眼睛,戏谑的说道。
柴祐琛却是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好,我试着扎一个。”
谢景衣脚步一顿,“去年的小驴灯,是你自己个扎的?你会扎灯?”
柴祐琛无语的拍了谢景衣的头一下,“我如何就不会扎灯,我有什么不会的。”
谢景衣翻了个白眼儿,“别吹牛,绣花你会?”
柴祐琛摇了摇头,“不会,因为你会。”
谢景衣觉得脸上一烫,伸出手来拍了拍自己的脸,咳了咳说道,“唉,风雪更大了,你快些回去吧,我大兄那个人,婆婆妈妈的,怕是要念叨了,怎么还不回来啊,该不会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吧,我要不要出去看看呢……如此这般的。”
柴祐琛笑了笑,摆了摆手,“走了。”
谢景衣跳下了马车,一个转身,大摇大摆的朝着角门走去。
柴祐琛透过帘缝,看着一步三回头的青厥,再看丝毫没有回头之意的谢景衣,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人还没有驴有心,压根儿就是一只小白眼狼。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等马车走远了,一颗小脑袋又从角门里伸了出来,一直看到马车没影儿了,方才关了门,进了屋去。
屋子里满满的都是肉香味儿,谢景音瞧见谢景衣回来,努了努嘴,“你这个人,真是的,天不亮就走了,这么大风雪,还出去门去,也不怕阿爹阿娘担心你。今日那头来传话了,年节到了,叫你别乱跑了,待过年开了祠堂,就是正经上了族谱的侯府贵女了,可不能丢了他们的脸面。”
谢景衣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随他们去吧,讽刺几句,也不会掉块肉,再说了,到时候也不知道谁会被谁说哭了。反正,论耍嘴皮子,我谢景衣打娘胎里算起,就没有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