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湘走出大敞的门。
“你进来。”
“……你是秦扶摇吗?”韦湘站在檐下,借稀疏月光瞧已经泡在水洼中的晚饭花。
“是。”
“我不能接受活着的你。”
“我已经死了。”
“……我不能接受你能跟我说话。”韦湘心里有气,她原本只想一个人呆着,不必嫁人也不必被邻里嚼舌根,才被邱婆推上小轿的,如今她相公阴魂不散和她聊天,她刨坟也无济于事。
若秦扶摇是个死人,众人虽会耻笑,但她听不到,心里也不甚在乎,清净得很,就当自己没有嫁人。如今相公偏要来打扰她,她便硌得慌,像是足底埋了石子,一刻也不能自在。
伞晃晃,撑在她头顶,不再说话了。
“我不能接受你存在。”韦湘得寸进尺,抬眼看那软弱可欺的秦扶摇。
伞晃晃悠悠在身侧落下,收起,啪嗒一声在摔在地上。
“你走了?”韦湘往院里打量两圈,不见有人回应。又趟进雨中,踩着坟头过几遭,终于她便宜相公秦扶摇软声道:“别踩了,疼。”
“……”于是一颗心落回肚内,韦湘提了半口气,矮下身子,“今天你偷酥饼吃?”
“吃不到。”
“……以后还偷不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