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去,被子动了动,她这才看见裴宁趴在床上睡着了。

睡姿有些奇怪,像个乌龟趴着,手里还捏着帕子。

绞过水的帕子看起来是给她敷额头的。

乔颂心里不知什么感觉,裴宁已经察觉,动了动身子,坐起来,“你醒了?”

她手去摸乔颂额头,发现烧退了,不再烫得像火炉,心里也就安定下来,“你要干什么?起来喝水?”

乔颂点头,然后又不好意思道,“还想入厕。”

裴宁不想打扰那两人,给她点了烛火,又给她拿了披风系上,把帽子盖在她头上,“外面风大,裹严实点。”

乔颂拿了烛火,不愿意让她跟着,“我一个人去。”

裴宁听她虽然声音哑哑的,但不像没力气,也就没管她,给她在桌上凉了一大碗水。

等了一会儿,乔颂缓缓进来,见裴宁还坐着,她把手里烛火灭了,“士子,上床睡吧。”

“你再喝点水,多喝水,好得快。”

桌上的水温度凉好了,不烫也不冷,乔颂端着喝了好几口,觉得喝不下去才回到床榻上躺着,脑子昏沉沉,倒也没有睡不着,闭上眼一会儿就在做梦了。

梦中,裴宁温柔细语在她旁边照顾,还一勺勺喂她药,态度十分亲和,乔颂嘴角一直挂着笑。

翌日太阳晒屁股乔颂才醒。

醒来身上已经舒缓了大半。

药是裴宁亲自熬亲自喂的,药效奇佳,只是出了一身汗浑身不舒服,只有等到了,找个歇脚的客栈,才能好好洗漱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