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夜完全愣住,睫毛轻轻颤抖着,嘴唇抿得死紧,连皮肤似乎都变得苍白。

苏荔柔柔的一 笑,最后总结:

“虽然 我处处都比不 上你,可是我总觉得,在内心深处,你和我一 样,柔软又敏感。这次的事情,我愿意相信你是无心之失,没有造成大的影响就好,不 过……可不 可以请你把受影响的那几位O和A,还有那位服务员的资料告诉我?”

江灼夜条件反射一 般往后一 缩,半个人窝进椅子里,没有了平时的淡定自若,语气都带着颤抖:

“你……你要做什么?”

苏荔边想边说:

“我想匿名跟他们 道歉,送些礼物。”

江灼夜完全失去了声音。

她整个心灵都受到了极大震撼,一 时间竟连思考都无法思考,只 有震惊的情绪在心脏里回荡。

怎么会这样?

苏荔居然 如 此敏锐,或者说,如 此充满想象力,靠想象给 她捏出了一 个人设?

苏荔说出的那些细节,的确是江灼夜自己做出来的事情。

但江灼夜本意绝不 是温柔体贴啊,她只 想用更好的面貌攻略苏荔而已,不 走后门 是因为经纪人不 让啊。

江灼夜一 直认为自己冷酷自私毫无人性 ,为了把应非烟弄进监狱,她肯定得找一 些牺牲者,而她自己是绝不 可能牺牲任何一 点的,逻辑很明确,那些路过的人她也确实只 觉得是倒霉。

她完全没有想到,苏荔居然 如 此在意这件事情,可在她自己的想法里,这根本就是细枝末节,是为了达成目的所必须的牺牲。

苏荔和她,真的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思维方式如 此不 同。

但……正是这份不 同,焕发着光芒,吸引着江灼夜不 断深入探究,像是挖掘一 份不 知内容的宝藏。

江灼夜仔细看了看苏荔的眼睛,她发现,苏荔说的是真的。

苏荔甚至拿出平板电脑,准备记录那些人的资料,同时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计算自己能给 出多少 赔偿。

江灼夜觉得自己就像一 颗正在经受狂风摧残的树,根基都要不 稳了,连忙深吸一 口气回答: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吧,他们 应该向应非烟本人索赔。”

苏荔理所当然 地眨眨眼睛:

“应非烟是应该赔偿,不 过我也想从我自己的收入中拿出一 部分送给 他们 ,主要是为了让我自己安心。你放心,我会匿名的,绝对让他们 查不 出来。”

江灼夜:

“不 是匿名的问题……”

她感到一 丝头痛,伸手撑住绝美 的面庞,轻叹一 声:

“就算要赔偿,我也不 可能用你的钱。”

苏荔坚持着:

“不 ,让我来,你把应非烟弄进监狱,也算是给 我报仇了,为了报答你,我要出这份赔偿。”

江灼夜苦笑一 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