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张风贤眼皮子都没往他们那边扫一眼,转身就上了车,一点跟他们对话的意思也没有。
两个副考官不仅没有怨言,反倒一起松了口气,匆匆忙忙跟着孙博然走了进去。
他们刚刚进门就遇见了孙博然。他没走远,正在向门里两人问话。
“两位大人来这里,看了什么,说了什么,跟我说说。”孙博然状似随意地吩咐。
“总督大人的言行,我不便泄露……”其中一个小吏有些为难。
“总督大人进去,本场考官向他行礼,他说‘二位只管忙,不用管我们。徒工试是一地大事……’”另一个小吏则毫不犹豫地侃侃而谈,不仅把张邓二人的一言一行听得记得清清楚楚,也跟孙博然说得清清楚楚,一点保留也没有。
当然,他能听到的也仅止于张总督他们刚进去时说的那些话,再往里走的,就只见其行不闻其声了。
“重点看了岑小衣和许问?对许问的表现表情不豫似乎不太满意?”孙博然皱眉,思索片刻,向这名小吏点了点头,走进考场里面去了——并没有问他的名字。
两个副考官也跟着进去,前面那个小吏有点酸溜溜地说:“好大的胆子,总督大人的事也敢说这么多。”
“总督大人是总督大人,咱们这里是官家工坊,朝廷直属,孙大人才是咱们真正的上司。”后面那个小吏理所当然地说。
“那又有什么用,你说得这么仔细,孙大人连你的名字都没有问,谁知道你是谁?”前面那个小吏还是很酸。
“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时候到了,总会被人看见的。”后面那个小吏跟刚才一样侃侃而谈,接着又露齿一笑,对着同事眨了眨眼睛,“而且江南工坊就这么大,管得这么严,今天守门的就是咱俩了。孙大人真想问,还能问不到?”
真想问,问到的不是他就是他。前面那个小吏一时间心情极其复杂,闭嘴不再说话了。
孙博然三人走进工坊大门,两名分场考官连忙上来招呼。
孙博然向两人一点头,长驱直入。
过了很久,他离开考场里的一排排工位,再次回到门口,眉头已然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