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玩得兴起,泥地上的数字越写越多,各种阿拉伯数字和符号交汇在一起,复杂中带着一种规律的美感。
刚来的这些人基本上看不懂,其中一人侧着头,不停地讲解。
伴随着这絮絮叨叨的讲解声,这帮年轻人们终于得出了答案。
江望枫难得输了,他目测的数字多了半寸。
他测的其实没错,但漏算了檐兽突出来的一个角……
那个角受到光线的影响,远远看过去就有点不太显眼,但在影子上却表现得很明确。
江望枫看见影子上的那个角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输了,懊恼地挥了挥拳头。
相比之下,反倒是另外两组争了一下。
争的是纯粹的数学问题,对于某个角度和长度的计算方式产生了冲突。
其实还是很简单的数学问题,但这些人毕竟都是初学者,困惑一下讨论一下是正常的。
少年人意气风发,多少也有点旁若无人,他们讨论得非常激烈,完全忘记了这是什么场合,旁边会有什么人在看。
“各位小兄弟幸会。”他们刚刚得出结论,旁边就传来了声音,温文谦和,非常友好。
许问抬头一看,第一个看见的是阎匠官。他站在说话那人的右边,面带赞许的笑容,隐约还有点得意。
说话那人是个中年人,四十来岁,文士打扮,温和中带着一丝锐利。
社会阶层完全不同,年轻工匠们看见他就有点紧张,除了站在一边的许问,只有江望枫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道:“见过先生。”
“方才冒昧在旁边听了一下,小兄弟们学过筹算?”中年人问。
“是,才学不久。”江望枫看了阎匠官一眼,平静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