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没关系啊!各人有各人的手艺,他教他的我教我的,有什么要紧的?还是说他不让?他在哪里,我去跟他说!”孟平连珠炮一样地说着,着急得很。
“他没说不让,但是我不想。我的师父只有他一个人。”许问认真地说。
的确,连天青就是这样的人。他没有门户之见,教给许问的东西可以随便外传教给别人,也不会介意许问另外找个师父再学新的东西。
就现在的一些传闻来看,连天青年轻的时候想尽各种办法,或偷或骗或隐姓埋名重复拜师,也学了很多东西,这才累积起半步天工的本事。
许问要这么做,他肯定不会反对。
但许问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阻止着他这么做。
他无父无母,另一个世界的父母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托人带过信来说让他回去想见他。
连天青和连林林,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师父这个词,对他来说是有别的意义的,他不想随随便便地把它交出去。
“拜个师而已了,那有什么!”孟平气急地说。
“您如此不介意的话,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传人了。”许问道。
孟平语塞。
他今年六十四岁了,虽然现代人活得久,但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老年人,可以开始回顾一生了。
他这一辈子六十多年,真的从来没有碰到过合意的可以收为弟子的年轻人?
当然不是,无非就是错过了。
年轻的时候他还是个死脑筋,想着孟家的手艺,就该传给孟家人。
结果他命里好像有点克妻,娶了两任老婆都死了,到了四十多岁还是一个无儿无女的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