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处查了一圈,姓明的确实把那件事捂得很紧,大部分血曼教的人都糊里糊涂,甚至没几个人知道他藏着事。”左腾吃得慢了一点,突如其来地开口,跟许问讲起了正事。
在竹林小屋,厨房是外面一幢独立的建筑,前面是大夫的药田,后面是一片菜地,两边养着鸡鸭。四面一览无遗,只能看见鸡鸭随意地在菜地里散着步,咯咯答答的,偶尔飞起来打个架,没有多余的人影。
厨房里外只有他们三人,左腾声音不大,只有许问和厨房里面的连林林能听见。
“知道要来西漠的时候,我就查了一些这边的事情,那时候就听到了血曼教。我的线人跟我说,这是最近出现的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以前没听过说,来得很莫明,但在西漠兴起得很快,好像转眼之间,就很多人都信了。”左腾说。
“以前没听过说?”许问有些意外。
“嗯,我现在去查,发现情况确实是这样。逢春城出事前,有一些影影绰绰的消息传出来。那时候逢春是西漠比较大的一个城,血曼教预言逢春触了神怒,要受神罚,很多人都不信。后来事情真的发生了,当地人非常害怕,血曼教的影响也因此在很短的时间里扩大。”
也就是说,这是个新兴的教派,是依托逢春城连接的灾难而生的。
许问沉吟片刻,问道:“明弗如是什么时候去的?”
左腾瞥他一眼,露出了赞赏的目光,道:“查不到太多血曼教的事情,我就开始查明弗如这个人。你说得对,关于逢春城预言出现的时候,也是明弗如有活动迹象的时候。”
“也就是说,这预言是明弗如带进来的,血曼教也是他创立的?”
说到这里,许问觉得有点不对,在他印象里好像不是这样的。
“那倒也不是。从外部查,血曼教确实没什么消息,但是换个角度,从里去看呢?于是我随便抓了两个血曼教的人,问了一问。”
左腾吃完饭了,把碗放到一边,随手抹了把嘴,轻描淡写地说。
他说得很随意,说完还露齿一笑,但就在这一句话间,血腥气不自觉地透了出来,让许问瞬间想起了刚见他面的时候。
这一问还挺有意思的,在血曼教徒的眼里,这是一个已经延续了上千年的古教,有圣地、有圣徒、有圣子,还有各种各样的神像与仪式,是一整套完整的体系。
明弗如是他们的教宗,圣子是在他上面的人物,明弗如是代圣子行走,单论教内权威,圣子比他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