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卢宝擦了擦嘴,把还未动的醒酒汤和剩下的几块点心往乌满佩珠面前推了推。
乌满佩珠看看面前的吃食,又看了看豆卢宝,却没有任何动作。
细细想来,这人也只是个半大孩子。豆卢宝想起自己小时候娘亲去得早,又想着自己毕竟也比这孩子大几岁,心里叹息一声,轻声道:“方才你也一定拘着礼数,喝了酒又没热乎东西垫肚子,肠胃一定要难受了,快吃点东西罢。”
说完豆卢宝才想起来,译官没在身边,这人也不知能不能听懂中原话。
豆卢宝把装着点心的碟子拿起来,向乌满佩珠那边又放了放。
不想,这乌满佩珠点了头,后从怀里拿出一根银簪子,挨个试了试醒酒汤和点心。
豆卢宝白眼快翻到后脑勺了。
“嫌有毒你倒是不要吃啊,”豆卢宝恨恨自语,“我说,你是谨慎过头还是愚钝无比?我都吃过了,你有什么不敢的?”
确定了面前的东西无毒之后,乌满佩珠方才端起热腾腾的醒酒汤就是一大口,转眼间醒酒汤就见了底,又是一阵风卷残云,片刻间那碟子就空了。
平常靖国公常念叨豆卢宝像个浑小子样子,没个斯文吃相,但今日见这南疆来的乌云佩珠还要更没吃相。豆卢宝不禁感叹:“吃得倒挺快。”
乌满佩珠神色复杂地看着豆卢宝,她吃得急,腮帮子还一鼓一鼓的,完全没了方才拒人千里之外的做派。
豆卢宝觉着这人冷着脸的时候有些妖邪气,不过是生长在瘴气横生的南疆,与蛇蝎一类毒物混着,倒也不足为奇。现下见这人,倒有些山野幼兽的可怜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