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人进里铺上厚厚的毛毡,防脏的。”周某人欠欠地支起脑袋。
赵稚搁下陶釜,用帕子擦了擦长凳。
“好了,现在可以坐了。”
周斐之向下睨了眼长凳,上头除了被她的湿帕弄湿外,还沾了不少包裹山寨时粘上去的泥块和草根。
“不坐。”他蹙眉,别过脸去不看她。
“不行啊,你一定要坐,你不坐我就...我就...”赵稚急红了脸蛋。以前她爹爹说过,桌子是用来摆放的,凳子、椅子才是用来坐的。
周斐之被个固执的姑娘缠得烦了,一把从桌上腾来。
“算了算了,你爹不坐了,我去洗果子,行了吧?”
他三下五除二,将小陶釜里的几颗果子和桌上一大堆果子全倒落在一个大木盆里,单手扛着到外头水井汲水去。
后来周斐之把山楂果全洗了后,又自觉把炉火也生了。
原因是他在等赵稚生火,无聊时用脚踢起木柴,用手掌划起掌风将柴片得稀碎后,又遭赵稚说教了。
“不珍惜东西是会...是会折福的!你可知道木柴是...”小姑娘双眸红红,握紧粉拳颤栗地对着面前高她一大头的男子迎难道。
直到周斐之在锅里热好了糖浆,还始终没明白过来自己到底是怎样一步一步落了小姑娘圈套的。
明明他才是她爹不是?
“哎!这糖怎么变黑糊糊一团了?”
刚才小姑娘还趴在灶边看酱黄的糖浆咕嘟咕嘟欢快冒泡,没一会儿糖就焦成黑炭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