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已经在联系了,不过还没找到。”另一个男声回答道,“院办那边的授权我去跑吧。”
“有颅脑损伤,徐医生,这个病例你们组来管。”中层管理忽然在我脚边说道,“孙立恩还在诊室?”
“我去叫他过来。”之前那个女声道,“先把人送到ct室吧,我叫上孙立恩之后就马上过去。”
我躺在床上,有些纳闷。这医院里的人都这么莽么?叫领导来看病,都不带个尊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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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我大概是没得救了。这群医生特意请来给我看病的人,是个看上去就很不靠谱的年轻医生。
你们是打算把我的死因推卸在这个可怜的年轻人身上,然后趁机毁掉他的职业生涯是么?!
我好像已经开始接受自己必然会死的命运了。甚至能够很冷静的借此机会开个玩笑。只可惜这些医生们没有机会为我的豁达和开朗而震惊甚至喝彩。
就算要死,至少也要等我儿孙满堂,七老八十了躺在床上,晒着太阳慢慢闭上眼睛吧?断了一条腿,脑袋上流着血,连话都说不了去死简直太残忍了。
我不想死啊。
被叫来的年轻的医生站在我身侧,就在我身旁的ct机旁。我正好可以凭借着眼角的余光看到他的脸。
我猜检查已经结束了。
这个年轻的医生死死盯着我的……头?或者是我头部上方大概几厘米的空气?反正他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在看我。这个可怜的家伙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说实话,要是换成我被其他同事叫来背这种锅,我的表情可能比他还惨点。
“立恩,你怎么看?”那个中层管理的声音在整个检查室内响了起来,他似乎是正在用麦克风隔着房间朝屋里说话。
我看到了神奇的一幕,那个年轻医生脸上的困惑和不解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镇定,“腿上的问题不是最紧要的,首先还是应该明确脑损伤的程度和范围。腿上的止血做的足够,脱套伤的范围比较小——比起明显的外伤,我更在意他为什么会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