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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他便让也准备押着最后一车木材会林业局过年的徐兵和周勇,去接了苏辉,并叮嘱一定要把人送到家门口。
得了二人挤眉弄眼说一定照顾万全的保证,李宪才用把昨晚上给这两个货包好的红包塞进了二人兜里,然后用大脚丫子治好了二人的“眼疾”。
日历已经被早早起来的邹妮又撕掉了一页。
最新的一页相当劣质的油印蜡纸上,显示着“1993年1月20日。腊月廿八,大寒。”这代表着距离过年,就只剩下一天了。
看着贴了大红剪纸和福字的窗户上那厚厚的一层窗花,再感受到没有风,但是却从领子,袖口和衣襟里嗖嗖钻进来的凉气,李宪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妈!烧烧火墙啊,一会儿冻死啦!”
炕上,用大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大蚕蛹,还在沓窝没起的李匹高声哀求了一句。
“懒逼哨子!啥时候了还不起?”一旁的李友看不下去了,夹着烟卷指了指自家老四,“快起,今天蒸豆包,一会儿去你大哥那儿把你哥和你嫂子都叫来。”
李匹翻了个身,“我才不去呢,天儿那么冷,除非二哥开车,要不打死也不去。”
看到这小子彻底趴了窝,李宪摇了摇头。
想到人家苏辉都会像大人似的摆事儿了,这臭小子还耍小孩子脾气。瞬间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
富家出败子,这特么刚过了两天好日子,就懂得骄奢淫逸,没车不出门了。
那还了得?
之前李宪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个富二代,不用努力拼爹就能走向人生巅峰,但可惜了的是,这个愿望来来回回跨越了二十多年也没实现。
现在看着李匹倒是有提前实现的势头,李宪心里极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