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聆思绪回笼,将问题抛出去,“你呢?”
“我?”梁泽耸耸肩,“不用问,一看就知道我酒量比你好多了。”
官聆不是想问这个,点点头应了,继续问,“你怎么想着出国念书了?”
“想出就出了呗。”梁泽吊儿郎当的道,“像我这种高富帅出国读书不是常规操作么。”
官聆想想也是,便点点头认同了,好奇的问,“卫杰不是你发小么,他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出国?”
“他脑子不行。”梁泽口无遮拦的诋毁好友,“读不懂。”
官聆:“……”
梁泽笑笑,没再开玩笑,实话实说,“去国外念书也没你想的那么轻松,语言不通,吃的东西也不习惯,还有气候环境等等,”梁泽说,“娇姨就这一个宝贝儿子,舍不得他出去受苦。”
官聆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娇姨是何许人也,下意识问,“那你受得住苦啊?”
“我不一样,”梁泽又换成了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我没妈疼啊,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官聆先是蹙紧了眉,随后扯着嘴角笑了笑,“校草吗?”
梁泽怔了怔,想起之前饭桌上两人的话,也跟着笑了笑,“差不多吧,像我这样的校草就得去恶劣的环境下接受风雨的吹打,不然怎么茁壮得这么标致呢。”
官聆心说你可真够自恋的,但视线对上梁泽的侧脸,又觉得他也不完全是满嘴跑火车,这人有自恋的资本。
街上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行人,应该是附近学校的学生,也如他们这般慢悠悠的压马路,时间仿佛倏地慢了下来,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一眼望去像两只踩着高跷的人偶,真真是脖子以下全是腿。
他们东拉西扯的闲聊着,话题乱七八糟的,梁泽说国外的人文风光,官聆说职校里乱七八糟的生活,仿佛鸡同鸭讲,但气氛却该死的融洽。
“所以你没去参加实习是因为你爸病了?”梁泽温声问。
官聆试着将原主的记忆从大脑深处拎出来,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般,“也不完全是吧,我爸住院后没多久就走了,算起来没太折腾人,他又有职工医保,钱花得也不多,走后我还享受了他单位半年的补贴。”官聆凭着记忆絮絮叨叨,“其实下半年可以跟别班的人一同参加实习,不过我没去,实习要去外省,我走了那店也就没人守了。”
官聆是个孝顺的,梁泽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好奇的问,“后来就没想过试着好好学画画?比起守着租来的店铺不如用技艺传承,你爸可能在天之灵会更欣慰。”
“没那个天赋。”官聆摇摇头,摇完又点了点头,一脸神秘的凑近梁泽,低声说,“其实我画画得特别好。”
梁泽全当“官式大话”听了,挑起一边眉毛作惊讶状,“是吗?”
“前不久,我闭关了两天,”官聆一本正经的说瞎话,“然后突然灵光一显,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梁泽一脸戏谑的打断他,“你在你爸留下的画作里找到一副画,给那画点了双眼睛,然后家里来了个田螺姑娘?”
官聆听得目瞪口呆,半晌后眼角抽搐,“还自诩酒量好呢,山海经都没你扯。”
梁泽哈哈大笑,“不是么?”
官聆被他笑得一阵心虚,敷衍道,“反正就是突然就画得很好了,不信拉倒。”
“我信。”梁泽突然止了笑,神情严肃的看着他,“那我什么时候能欣赏到你的佳作呢?”
官聆知他问的是给他画画的事,含糊的转开视线,“最近挺忙的,得空吧。”
梁泽也不揭穿他,“好好画,画满意了有赏。”
“赏什么?”官聆随口问。
梁泽笑盈盈的说,“你想要什么,就赏什么。”
官聆步子一顿,下意识伸手在他胳膊上拉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瞪着梁泽,“真的吗?想要什么都行?”
梁泽心知肚明,却佯装听不懂,说,“你别跟我要桓宇就成,我自己都还没拿到手呢,你要我也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