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game over, , 还会收获精神伤害叠加buff——季云祺的叹息。
相比之下,萧方觉得号称国内第一考的司法考试简直仁慈得像块豆腐。
可修罗场就在面前,死活也绕不过去,除非他就地驾崩。
饶是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看到考官进门的时候,迎面一看到那个如冰如霜的目光, 他还是两腿一软。
无论如何,气势上不能输。
“樊先生,”他在座位上岿然不动:“一曰仁,二曰义, 三曰忠, 四曰信, 五曰勇, 六曰谋:是谓六守。大农、大工、大商谓之三宝。对不对?”
这可是老师两次敲黑板划重点的,他哪敢不背。
对萧方的抢答,樊盛玉笑笑,也没夸两句。
小书堂的陈设很简陋, 只有几条长凳子顺次摆放,他将书本卷在手中握着,从门口绕过来, 仍然规矩地向萧方行了跪礼,然后坐在另一条长凳上。
一对一生死考。
“公子都背好了吗?”
“背好了!”萧方豁出去了:“来!”
“好,”樊盛玉点头,也不多说废话:“爱民奈何?”
“利而勿害,成而不败,生而勿杀,与而勿夺,乐而勿苦,喜而勿怒。”
这是第一卷 文韬的内容,萧方看的次数最多,他怕的是考后面的内容,因为快天亮的时候,他不留神睡着了一会儿,硬掐着大腿才勉强清醒过来。
出去用冷水洗脸的时候,看到季云祺还站在外面,已经给他备好了抱佛脚必备的点心和盥洗用品,让他心理负担更大了些。
鬼使神差的,回屋之前,他垫起脚拍了拍季云祺的肩:“别担心,我一定会把樊盛玉带回去!”
大话反正是撂下了,他更不敢懈怠半分。
“记得很清楚,”樊盛玉嘴边勾起一丝弧度,很快又问:“民不失务,则利之,敢问公子,可知天下有多少人失务,无事可做,无银钱收支,无法养活妻儿?”
萧方一呆,又听他问道:“农不失时,则成之,公子可知,有多少农田土地被官家圈用,无法及时耕种?”
“省刑罚,则生之,如今官家之罚与庶民之刑,天壤之别,令人如何生?”
“薄赋敛,则与之……”
不用樊盛玉说,萧方也听季云祺解释过了,如今赋税都提高到无法承受的地步,只有农耕还算勉强可以接受,可他没想到,耕种的土地却被一些官家圈用起来为私地。
樊盛玉看他一眼,继续诛心:“俭宫室台榭,则乐之,莫说官室台榭,如今祈福塔遍布各地,只为求天庇佑,敢问如何使民乐之?”
萧方哑然。
季云祺在一旁为他解围,叫了一声:“先生。”
樊盛玉垂下目光,将卷在手中的书随意翻了翻,将一腔火气勉强压了压,又问:“君臣之礼如何?”
“为上惟临,为下惟沉,临而无远,沉而无陷。”萧方回答起来没了刚刚的理直气壮。
他知道,樊盛玉并不只是为了考他背书,只能慢吞吞回答:“为上惟周,为下惟定。周则天也,定则地也。或天或地,大礼乃成。”
“主明如何?”
“目贵明,耳贵聪,心贵智。”
“以天下之目视,则无不见也,”后面一句话,樊盛玉替他说了出来,又一次追问:“以天下之眼去看,则无所不见,敢问公子如何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