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王真儿的主意也还是没有改变,“杨将军也不容易,我们该做的还是要做。”
“朝堂的事我们现在没本事管,也只能略尽绵薄之力。”裴钰儿也道。
“恩。”长毛幼崽用力点头,“道兵保家卫国,他们不应该过那么苦的日子。”
秦七自个儿琢磨了一晚上,一夜未眠。
天快亮的时候,秦七躺在对他来说太小太小的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恍然。
这一晚上他一直在琢磨,从他下火车开始,到燕洵和王真儿等人有意无意的忽视,再到去边城大营被拒之门外,小哥儿和幼崽们引经据典,写了许多朗朗上口的文章,再到进入边城大营,所见所闻,到最后小哥儿们都决定捐钱捐粮。
在离开边城大营之前,秦七一直冷眼旁观,他觉得幼崽们和那些道兵关系太好,注意到燕洵极少说话,而他身边的镜枫夜就跟闷葫芦似的,他甚至发现很多次小哥儿们、幼崽们和那些道兵之间的矛盾,几乎是一触即发。
小哥儿们是世家子,家中多出文臣,自古以来跟武将就不对付,现在还去了人家的大本营;幼崽们都是妖怪,外城墙外面就是妖国;道兵们杀了不知道多少妖怪,前不久还有铁爪鬣狗妖攻城,道兵大多一身的血气。
这三方面都有矛盾,只要一个小小的引子就会爆发。
秦七一直等着看热闹,最终却什么热闹也没看到。
他彻夜未眠,终于有些想明白了,那些人之所以没有引发矛盾,没出事,是因为一个人的存在:燕洵。
燕洵看似没说什么话,但他也不需要说什么话,他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行了,几乎所有人都以他为忠心,以他的意愿为引导。
燕洵甚至没有故意摆出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话去引导,那些人都是自然而然的以他为中心。
“本王不如。”秦七喃喃道。
枉他自诩母族乃是谋士世家,曾经还是异性王,他从小学这个,本以为世间万事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然而如今对比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比不上燕洵。
他甚至看不出燕洵是如何成功的。
这就是本事,且是运筹帷幄的最高境界。
“殿下,该起了。”张卓站在门口轻声道。
“恩。”秦七答应一声,还有些呆呆的。
张卓迈着小碎步进来,他特地端来热水,拿了帕子,伺候秦七洗漱。看到秦七还有些不在状态,便轻声问:“殿下可有什么烦心事?”
“本王自愧不如。”秦七颓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