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水:“没有,我单纯想挨打而已。”
他这么一揶揄,杜柔脸上更挂不住,脸上羞红,免费展现了些职业温柔:“大哥真的对不起,要不然我陪你上医院,医药费我赔?”
“不用了。”杨清水碰了碰左脸,脸颊泌出些许小血珠,“下回扇人别动指甲。”
“呃……”杜柔无言以对,平常碰上找麻烦的男人,她稍微放软身肢柔声道歉几声,基本能哄得他们心花怒放,事情就轻轻揭过了。这残疾男,眼神毫无波澜,好像根本没看出她态度的差别,却又语气温和,重话都没说一句,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计较。
“有件事想提醒你。”杨清水斟酌措辞,“刚才我在后面看见那辆车子在街对面,好像早知道会发生什么。你一往它的方向走,面包车就撞了过来,不觉得有点可疑吗?”
杜柔没有林知律的警惕,一听见这话不疑有他,联想起司机的行径确实反常,心里一咯噔。
杜柔跟司机无仇无怨,真正与她结梁子的是躲在后面的人。面包车在她面前被轧成废铁,要不是……想到这里,顿时脸色发白,咬牙切齿:“是他?”还是他家的女人?
“不管是谁,看看今天的场面,想杀你的人绝对花了很大一笔钱。”杨清水无意间往路边一瞥,看见了辆黑色路虎,在一众流线型轿车中显得格外阳刚。
接着,他说道,“一次不行会有第二次。如果我是你,会先想办法躲过第二次暗杀,而不是傻乎乎跑去跟对方对质。”
杜柔听进去了,心慌得失了魂,在陌生人面前也掩饰不了恐惧,“我……我知道了。”
第18章
拄着拐、包着手,为了遮挡脸上血红的指印,杨清水戴上医用口罩,穿行在人潮熙攘的街道,这下看上去更像变态了。
为了让路上指指点点的人少些,索性上了出租车。
他要找的人叫余贤。
余贤出没北郊,但不是精英阶层的一员。他是清洁公司派遣的合约园丁,每日的工作就是给家里有大花园的雇主们,除草排水,剪枝条。
余贤对自己的处境比杜柔了解得多,他知道自己身处危险,但当听见杨清水的来意时,脸色还是灰白了一阵。
他向杨清水发誓,自己真的死都不会说出去,不明白为什么主教还是不肯相信他。
那天下午,他如常到主教居住的庄园里,给植物洒水喷喷药。修剪墙边月季时,他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压抑的呻吟,充满挑逗的情|欲味道。高桥市的宗教领袖就住在里头,这个声音未免太引人遐想了,好奇心促使他凑近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