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祺磨牙:“谁爱哭了?”
骆玄策应了声:“我,是我。”
“别受伤。”失去你,宁祺会疯掉的。
躲在暗处的人似乎还未行动,宁祺有些不确定起来,陌阁的人没有发现可疑之人,是他们藏得太好,还是未到出手时,亦或者,上辈子本就是意外?
思来想去,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而双目紧闭的骆玄策却徒然睁眼,下了榻,俯身印下一吻,掖好被角走出了营帐。
宁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身边的凉意昭示了主人早已离去多时。
只稍稍一想便能明白,这是骆玄策的手笔,那个男人,也怕自己心软。
蓦地,天地间一阵动荡,隔了三息,震耳欲聋的声音轰鸣而来,让人心底一颤。宁祺连忙掀了营帐出去,远远眺望断崖,只见江水四溅,巨石乱飞,再下一瞬,那道悬崖被江水冲塌而去。
汹涌江水比脱缰野马还要狂野,毫无顾忌的冲向未知之地,随之而来的是水流从高处落地的声音,水流过处,山崩林毁,撼动天地的恐怖力量在眼前真实上演。
宁祺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猩红顺着指缝滴落。
宁祺失魂落魄的往山下去,陌十七不知打哪回来,静静跟在宁祺身边,一路下了山,又找来一艘渔船渡了江。
宁祺抵达的时候,镇北军似乎在内讧。
一人长得有些粗犷,声音也嘹亮:“你们到底是干么吃的?怎么能让大帅涉险去引火器?啊?大帅要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林穆神色沉重:“杨副将,这是大帅的意思。”
宁祺从他们沉重的气氛中就知道,骆玄策,出事了。
见到林穆,宁祺忙上前去问:“林先生,骆玄策他……怎么样了?”
对于宁祺的出现,林穆和杨副将都有些震惊,昨夜骆玄策找他的时候,说要让宁祺睡一整天,没想到这才中午,人就醒了,还追到了这里。
而杨副将,是惊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竟敢直呼玄王名讳。
林穆隐瞒无望,只得将事实原委细细道来。
他们原定午时引燃火器,为此,他们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甚至连撤退之路都计划好了,没想到,在骆玄策独身去引燃的时候,发生了变故,一群黑衣人乘其不备,发了冷箭,箭头数多,不注意就中了招,但先前的计划中,大军皆退守山顶,距离太过遥远,来不及过去增援。
骆玄策与人缠斗,以负伤之身摆脱暗杀之后,引燃了火器,只是此前准备好的退路中,却未见骆玄策出来。
众人皆道是火器威力太大,伤了骆玄策,如今洪水过境,怕是难以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