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怎么就不正常了呢?傅知雪不断作死,进狱。傅老头心肌梗塞,走了。傅洛洛精神崩溃,疯了。这不就‘傅家覆灭’了嘛。合情合理,没毛病。”
傅知雪:……
他烦躁地走向小客厅。
虽然傅家并不是真正的家,但他却真真实实在那度过了整整十二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十二年,从十岁到二十二,足够让孩童变成成人,也足够他那颗磐石一样的心脏,被一下下凿出条缝隙来。
弹指间,转瞬一纪。
傅知雪摩挲着书页上的铅字,终于道:“系统,替我推迟返回的日期。”
系统:“我可提醒你,这是严重违反部门规定的,休想拖我下水。”
“是吗?”傅知雪挑眉,一把摔下剧情书:“私自传授剧情书,想必会直接让你回炉重造。”
“我%#@%&……”系统憋闷地背下黑锅,“下不为例。”
客厅阒寂无声。落地窗外,光华流转,倒映在他漂亮过分的眉眼中。
傅知雪捂住额头,半晌,叹了口气。
“谢谢你,系统。”他疲惫地说,“回去吧,让我休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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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灯熄灭,呼吸声渐渐平缓。
傅知雪闭上双眼,思维渐渐沉落到深海中,睡意淹没他的五感。在一片黑暗中,他左手腕上的红痣若隐若现,很快又蛰伏在皮肤之下,
“雪宝,”朦胧中,有人带着哭腔喊他,声嘶力竭:“你快回来吧,爷爷……爷爷不行了!”
“你的玉坠呢?那是爷爷的命!”
“哥哥,”另一道声音出现,“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
傅知雪喘.息着惊醒。窗外天光大明,提醒他尚在人世。冷汗遍布后背。梦魇的余韵仍残存在他四肢中,他摸索着,去够床头的一杯蜜水。
水杯应声而落,碎了。
感受着最终苦涩,傅知雪苦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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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十分。附近早市,到处是小贩和顾客,一片热闹。
昨夜的梦似乎昭示某些不详的结局。傅知雪实在无法放任自己独自一人,于是下楼,溜溜达达到了这里。
叫卖声、寒暄话、自行车车铃的叮铃叮铃……白色塑料袋翻飞,身着各色衣裳的人们摩肩接踵,烟火气十足。让他冰凉的手脚都泛起暖意,感到自己还活着。
人群熙攘中,一个男人的背影经过。
傅知雪之所以能一眼注意到,无他,只因为对方的身高与肩颈过于优越,经过哪里,哪里便走动变成米兰时尚街头。
可是看着看着,怎么越看越该死的眼熟呢?
这样想着,男人正巧偏过头,傅知雪呼吸一滞。
小半张光滑的侧脸从晨曦中滑过,男人睫毛极长,眉骨鼻梁线条冷峻,雕塑一样的侧脸。
昨晚的记忆过电一般闪过傅知雪全身:昏暗的车厢、陷落在毛茸地毯的玉坠、车主低沉沁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