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狗对主人的声音味道很熟悉,相处久了,猫也是这样。
把炒好的菜端到桌上,她目光落在那扇关紧的门上,她闭眼,深深叹了口气。
几秒后,岁岁迈着欢快的步伐跟着她往门口走去。
一开门,他果然还在,就坐在楼道的阶梯上,因为太冷缩成一团,听到声响时错愕的对上她的脸。
像极了居民楼附近的流浪野猫,一双漂亮的眼,脆弱又倔强的眼神。
“进来。”
她终究逃不过心软。
温穗等他去浴室冲了完澡,换了身衣服,再把做好的饭菜从电饭煲里端出来,一起吃饭。
很简单的两个菜,酸溜土豆丝,黄瓜炒蛋,一溜儿素菜,只有黄瓜片里的几块鸡蛋算得上荤腥,但他吃得很欢。
温穗刚才第一眼见他瘦的那样,心里莫名有火,就跟自己尽心尽力养的小白猪半路被人宰了,她一股脑把仅有的几片鸡蛋夹他碗里,他又偏执地夹给了她。
“我吃得挺好。”
说完,埋头狠狠扒了几口饭,像在证明。
温穗手拿着筷子悬在半空,突然沉默了。对面的他低头吃得很急,但没有一点声音,举手投足都很有教养。少年半湿的发,在暗沉的环境里隐隐散发廉价洗发水的清香。
从小含着金汤匙的少爷,在她面前,粗茶淡饭也似宝,好养得很。
心里的决定动摇了,温穗放下筷子,叫他:“霍希光。”
他抬眼,沉静的眼底隐藏着些许紧张。
“我这里是廉租房,条件很差,跟霍家完全比不了。”
“房租是我爸出,生活费我自己解决,所以吃穿用度都很节俭。”
“你想清楚,你能不能吃这个苦,真要住我这?”
她说完没三秒,对面的他还含着一口饭,不敢吞下,最后如释重负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