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缓慢生效的软渗透洗脑手段,对人的思维能力影响最小,不影响创造力,只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人在某些层面的认知。
最终,性格堪称刚愎自用的杨米思还是着了道。他认为以当时的帝国基础科学水平无法支撑自己的伟大理想,遂主动提出接受超远跨度的长期冷冻,与身处的时代来了个永别,进入皇家科学院人才储备集中冷冻仓,等待漫长的时间来给自己答案。
这一转眼,便是百万年过去,他才终于因为任重而被起出。
在沿途的某个星门中转站中,杨米思完全苏醒,随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面检索了一下帝国当前的科技进度,登时大怒,甚至指着皇家科学院高层的鼻子痛骂。
他骂所有人,百万年岁月竟依然原地踏步。
他也骂当初向他承诺会给他看到一个新时代的科学院高层,向他撒了谎骗了他。
他更骂皇家科学院的现任高层,要将他无意义地唤醒,更让他远行数千光年,只是为了去见一个名声不显的后辈。
直到看到这后辈任重的个人资料,又见着任重那句“穷举法是科学中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但皇家科学院似乎却沉迷于此”,再听了任重的科学理念后,杨米思才稍微安分一点。
“至少这人在某些方面与我不谋而合,说不定可以继承我的衣钵?探究本质。说得好,科学理当如此。”
带着这样的心思,杨米思开始期待起与任重的会面来。
此时任重的念头也差不多。
当然他没像杨米思那样,想收个学生来传衣钵,他只是觉得以杨米思这般性情和才学,在赤锋科学院甚至源星科学院里一定能过得如鱼得水,是个双赢的局面。
两个原本素不相识的人,竟因为皇家科学院的拉纤而遥相期待起来。
在这般微妙的互相翘首期待中,任重终于见到了那艘形如一片树叶的奇妙飞船。
树叶非常宽大,长约三百多米,从天空中垂直落下时,任重并未意识到它的薄,还当它和普通舰船一样。
直到这玩意儿悬停到他面前,他正面平直望去,只见着薄薄的一条线,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飞船怎么如此薄,如同一张纸,人怎么呆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