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回去陪陪你妈,她一个人怪孤单的。”赵大爷语重心长,颇似知根知底的长辈。
江北笑了笑,“知道了,我明天就回去看她。”
周明在旁边等着,对这通未知电话抱了十二分的期望,电话刚断,他就瞄准机会一顿问,“给谁打的电话?你妈那边,真不用我去啊?”
“甭担心,没啥事儿,我问了,我那叔说她昨天还去跳舞呢,我明天先回家探探口风。”江北嫖了眼周明,状似感慨:“其实我妈那人,挺朴素的,一点也不势力,主要是你家太穷了。”
周明惴惴不安,没听出来这是揶揄,兀自嘀咕:“早知道我当年就不回老家了,不然还能攒下点钱。”
“喂,”江北用脚勾了勾傻大个的腿,笑着问他:“要不咱们先斩后奏,去把证领了?”
周明踌躇了一下,不过还是一口拒绝了,“别了吧,这样不太好。”
“咳,那就慢慢磨吧,我妈那人,脾气犟着呢。”
被杂物堆满了的房间,自有一种暗沉灰败的格调,空调在簌簌作响,灰尘屑儿一点一点攒聚在他俩的鼻口,无形间有些黯然,江北突觉无聊,背身过去点开了斗-地-主a。
激情不会一直保鲜,生活的主基调归根究底还是平淡,就比如现在——两两无话,各自做活。
“面条好了,你俩要不要加点餐?”欧阳小聪在门口喊。
江北一个鲤鱼翻身蹦下了床,问傻大个,“我去吃点,你吃不吃?”
周明说他不饿,捡着手边的一本画册随便翻了翻,或许是在想什么事吧,谁知道呢。
次日,江北拎了一兜水果回去,路过卤菜店,他又买了点他妈爱吃的酱鸭翅。女人的心肠是水做的,赖不住好言好语的哄。
事有例外,这次却跟平时大大不同了。
江北到家时,才不过六点,桌上摆着几盘子残羹冷炙,最显眼的就要数那沾上汤汁的一碗一筷。
“妈,你咋不等我一块吃。”江北放下买来的东西,就去厨房给自己盛饭,电饭煲掀开来,他直接就傻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