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无力地撂了电话,抓起一个茶杯就冲着周洋砸过去,睡着了的人被惊醒了,两只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惶恐地看着江北,“哥,对不起”
“你怎么不被人砍死!滚出去,别睡在我家,滚!”
“哥,我再也不敢了”周洋瑟缩如老鼠。
江北彻底疯了,翻出柜子里的那个箱子,把那只苹果机和两个红本儿倒腾了出来,一并砸给了周洋,“拿走!全是你哥的破东西!”
周洋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出租屋,那几样东西灰溜溜地躺在地板上,人死如灯灭,江北跪在地上失神地看着那两张小红本,眼眶里涩得发疼。
陈新宇叼了根烟,赤-裸地走到酒店的窗户边,手机懒幽幽的贴向耳朵,“你媳妇借钱借到我这儿来了,给他小叔子借的,一百三十万,不多。”
那头顿了顿,嗓音低哑,“你帮他给了?”
“当然没给,我让他回去找你借,呵,你这媳妇还真是傻,到现在还以为我跟他是一条战线的,哦对了,他今天还说要帮我打听你公司的事。”
陈新宇摆明了是在趋炎附势,他抖了抖烟灰,继续道:“慕南,我哥好像知道是我在背后搞鬼了。”
男人一贯的冷静,“你放心,陈连宇翻不出浪的。”
晚上沈慕南抱着江北做了一次,几乎是强势地嵌入对方的身子里,江北抖得厉害,瘦弱的骨头在床板的咯吱咯吱中,摇摇欲坠。
那碗中药,凉了又热,热了又变凉,反反复复好几回,从下午折腾到现在,才被男人端在了手上。
“把药喝了。”
江北蜷缩着,被子拉拢至脑袋上方,一侧壁灯的暖黄光打在他的那顶小卷毛上,隐隐有些可怜。
“听话,先把药喝了。”男人又重复了遍,声音比刚才柔了许多。
江北大致以为任性的极限到了,他不能时时刻刻忤逆沈慕南,于是倏地钻出被子,背靠着床半坐了起来,接过那碗药咕咚咕咚全喝进了肚。
“还是很苦。”江北皱着眉,把剩了半碗的药递回给男人,“你不是要尝尝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