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清楚卫衍的身体状况,只当是将军腿疾复发难忍疼痛,片刻不敢耽搁立刻赶到了营帐。
在这期间,陈子穆也已经简单写好了一张药方,待军医进了帐子,卫衍便将药方递给他,“劳烦大人按这个方子每日煎一副药。”
“将军是腿又疼了吗?”军医低头看了看药方,见上头都是些活血除湿的常规药材,“恕属下直言,这些药的药效都比较平缓,做长期调理尚可,恐怕无法起即时治疗之用。”
“方子是用来辅助针灸治疗,所以不需太过猛烈的药效。”陈子穆缓缓开了口。
军医似乎此时才将注意力移到他身上,微微皱眉后抱拳询问:“这位公子也是医者?”
陈子穆还了礼,不亢不卑,“略懂一二,还烦请大人借一副银针。”
军医看了眼卫衍,欲言又止,憋了半响后吐出一句,“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卫衍心中知悉对方要说什么,但还是跟着走了出去。果然,两人走出些距离后,军医便开口劝道:“将军,那人来路不明,万万不可尽信。”
来的这位军医是当年卫林的老部下,名唤赵连济,虽然现在军中卫衍的职位更高,但依旧将他当作长辈看待,闻言也只是笑了笑,安慰道:“您不必担心,虽然不敢说他没有半点隐瞒,但至少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没有恶意。”
卫衍十多岁便随父亲出征,杀敌数以万计,也几次身陷危险,九死一生,他自认对杀意有着较常人更高的警觉性,而在陈子穆身上,他没有感受到分毫。
赵连济苦口婆心地劝了几句,卫衍都一一礼貌地挡了回去,到后来反倒是赵连济被说服了,毕竟卫衍这旧疾他的确束手无策,江湖上医术高明的神医不少,若这人是真有这方面才能,能医治好这卫衍,自然再好不过。
加上那药方他也看了,确实没什么问题,见卫衍坚持,赵连济也不再阻止。
卫衍拿着针袋回到营帐时,赵连济已经被他劝回了医帐,见他一个人回来,陈子穆起身问道:“将军怎么让军医回去了?”
“嗯,你还有需要他配合的地方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将军不用让军医在旁看着吗?”陈子穆面色复杂,“您未免太过轻信于人,大战在即,苍川也有可能会派人混入军营,还是应该谨慎一些。”
卫衍闻言笑出了声:“你这是在怪我信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