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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薛慕棠拉开椅子,把顾宝笙按下去,郑重道:“我方才收到消息。萧德妃有意让我做五皇子侧妃。

虽然不知道皇上态度如何,但只要我上场,无论跳的舞,弹的琴究竟如何,只要萧德妃一阵夸我,又当众求皇上下旨定下亲事。

那我和我爹爹便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至于大凶的签,我跟班儿也找到了法子帮你应对。

当然,笙笙你如果不愿意,我也绝不会勉强你。

最多赛场上要五皇子跟我打一架,揍他个鼻青脸肿,揍到他不敢娶我为止。”

顾宝笙明白,这是下下策中的下下策。

因为薛慕棠没有大凶的签,又身体康健,装病或是故意伤身,都无济于事,这样做,更可能会被直接赐婚。

更明白,萧德妃只要提了这个要求,景仁帝便一定会答应。

秦池没了正妃,听说发往通州的救济粮也被人掉包成发霉的米,简直连连不顺。

这便衬得韬光养晦的秦沐之在朝堂中越发有威信起来。

帝王之术,在于平衡。

将深受器重的薛御史嫡女许给五皇子,比什么金银财宝都更能证明,五皇子秦池,依旧是受宠的,依旧是有和太子秦沐之抗衡的资本的。

作为臣子的薛御史和臣女的薛慕棠不能反抗这所谓的浩荡皇恩,但顾宝笙不一样,她是钦天监算好的克夫命,专克秦池的。

而其他适龄的皇子,也并不敢以身试险。

至于秦沐之,顾宝笙便更不担心了,那个最擅长明哲保身的男人,不会傻到在这节骨眼上娶她做侧妃。

更重要的是,薛慕棠是她两辈子都难得的知己,她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下来,“好,我一定不负姐姐所托。”

薛慕棠眼眶微酸发红,“对不起,其实我不该拖你下水,可是”

“可是除此之外,并没有能保全薛家的做法了。”顾宝笙徐徐道:“陛下连授业恩师杨太傅一家都能发配到边疆开垦荒地,让他家在路上惨死,何况你们薛家?”

景仁帝是面慈心狠的笑面虎,多疑小气又记仇,一旦记下仇来,株连九族的事绝不会少做。

她知道的,薛慕棠自己不怕,可她怕薛府上下几十口人,还有顺天府的几百名兄弟枉死。

顾宝笙拿丝帕替薛慕棠擦了擦眼角,“棠姐姐,现下打起精神应敌要紧。你先说说,你那跟班儿说的,破大凶是什么意思?”

薛慕棠敛了神色道:“宝笙,你知道么,有人收买了了音大师,让他在签筒里头做了手脚。”

“所以每个人的吉凶都是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