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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皇后抬起头来,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丹阳拿起灶台上剪药材的一把剪子,“咔嚓咔嚓”的剪起来。

“丹阳,你住手,你这是做什么啊!”杜皇后大惊失色,就像当初听到景仁帝被贬如庶人一般惊恐。

秋风吹进厨房中,带了皂角清香的青丝已经散落一地。

丹阳脸上的泪水慢慢滑落下来,面无表情道:“既然母后看不清是非,辨不清黑恶白,非要助纣为虐,再造杀业。

那丹阳便只好从此常伴青灯古佛旁,为您和父皇赎罪了。”

“你怎么能?!”杜皇后又气又心疼,撑在灶台边才没有倒下去。

“母后,您同父皇保重。”

清雅出尘的少女最后含泪看了她一眼,便跑进了雨中,背影渐渐消失在朦胧纷飞的雨丝里。

“丹阳!丹阳!”杜皇后带着伞追出去,可到跑出门口时,街上只有廊檐屋角躲雨的行人,再也没看到丹阳的身影。

“丹阳。”杜皇后跌坐在门口,泪珠不停的往下掉。

即便她爱景仁帝胜过自己的亲生女儿,却也不想她去出家做姑子啊。

她也想看着自己的女儿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嫁得如意郎君,夫荣妻贵,一生美满顺遂。

可为什么丹阳不给她一点儿时间,不给她一点儿机会呢?

只要他们几家人合力,扳倒萧山王,拥护秦溪登基,并非难事啊。

正如当年在京中根深蒂固的镇国公府和崔太傅府,不也正是他们合力扳倒的结果吗?

为什么女儿就不能再等等,不能理解理解她的苦心呢?

杜皇后不禁捂嘴在门口哭了起来。

踏踏踏,轻巧的脚步声在她耳旁响起,一只嫩白芬芳的手递了一张干净丝帕过来。

“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陛下出了什么事?”

声音依旧虚弱娇柔,很是熟悉好听。

是徐淑妃。

杜皇后瞧了眼那丝帕,没有接过来,只从自己袖子里掏出帕子来,飞快擦了两把。

“本宫没事,不过为陛下的身子担忧罢了,妹妹怎么来了?”杜皇后抬眼看她。

徐淑妃还是从前的模样,眉眼柔和,清新淡雅像一幅高贵典雅的水墨画。

“妹妹不是惦记着陛下吗?”徐淑妃脸色略苍白,叹气道:“姐姐你也知道,妹妹从前是陛下的妃子,而今回了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