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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知道?”那人拔高了嗓音,痛心疾首道:“萧山王那老贼说陛下不是先帝爷的孩子,是太后娘娘与旁人私通生下的孩子。

可你们晓得不晓得啊,今儿我敲梆子的时候陛下的屋子都被烧焦了!就连帮萧山王那老贼的镇国公府也到处都是火啊!

萧山王那老贼,分明就是知道镇国公复仇心切,这才骗了国公爷说谎,好把陛下推下去。国公爷在外头镇压叛乱,可萧山王那老贼竟然在镇国公府杀人放火,烧死了国公爷的未婚妻!

如今那云罗国乱得不成样子,国公爷才回来就去那地儿,那不是让国公爷有去无回,专去送死的吗?

这等无耻之徒,乱臣贼子,我们怎么能让他做皇上呢?咱们得把他推下去,让咱们正儿八经的皇子殿下们坐皇位,咱们老百姓才能发财,才能不遭天谴啊!”

站在台子上那敲梆子,大声说话的是平日大家熟识的阿天。

敲梆子的早起晚出,酷暑寒冬都得受着,阿天为人爽快热心,平时总要帮些人家送新鲜的青菜和刚宰的猪肉。

京城里的妇人男子有个什么事儿烦他,他也爽快应下,这让众人对他的印象一直很不错。

因而,在阿天说起萧元帝刻意捏造证据,污蔑景仁帝,还要镇国公送死的时候,众人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难不成这是真的?”

“哎呀,阿天亲自看到的,还能有假的?不然怎么昨儿陛下死,今儿镇国公府就出事了呢?

这分明就是把咱们老百姓当傻子啊。要是老天降罪,岂不是要我们大旱、雪灾,没个活路吗?

前朝那不是正统的皇帝登了基,十家子里头,可有八九家都是饿死了的啊!”

人群中,这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尤为响亮,一时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若有人认得,便会知道,这穿了一身石榴红马面裙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前的庄亲王妃齐氏。

阿天点了点头道:“对,这位夫人说的太对了。血统不正的皇帝登基,老天降罪啊,那是遭天谴啊,咱们不推翻他,一家子老老小小,那全家都得死绝啊!”

阿天的话刚一落,一群带了包裹的老弱妇人忽然放声大哭。

“那谁家的啊,怎么哭成那样儿了?”

“我的老爷啊!您死的好冤啊!”

那妇人哭着哭着便晕过去了。

阿天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丫鬟便哭哭啼啼道:“我家老爷是朝里的三朝元老韩大人。上回给陛下求情,萧元帝就让我家老爷告老还乡了。

这还不算,还要将韩家人贬到封地去。让咱们今儿就走人。我家老爷为国为民操劳多年,临了还得跟着儿孙去那种地方。

老爷觉得对不起一家子儿孙,今早便去宫里求情了,谁知道谁知道,恩典没讨着,反倒反倒老爷被萧元帝判了个腰斩,让咱们夫人去收尸啊!”

齐氏眼眸子亮晶晶的,嘴巴一撇便恨恨道:“三朝元老说杀就杀了,先前的好分明就是装给咱们老百姓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