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将养了两日,伤势虽未痊愈至原初,但伤口基本上已经结痂将褪。
这种养伤速度在别人眼中恐怕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而在她这里,却是她故意放慢了速度的。
她现下基本上已经行动无碍,所以接下来她就得想办法看能不能逃出去了。
而这些天,她表面还是装得十分虚弱,连平日行走都艰难需留在营地,但暗中也没有落下研究北外巷子。
哦,当然,虚弱也并非全靠装的,她体力值严重衰退,光靠磕药没东西下肚能不虚脱嘛。
而自打她救了那个叫阿宝的孩童,他便喜欢时不时跑来营地外看她。
一开始他是不敢接近她的,只会蹲在操场闸门外,睁着一双滴溜溜、毫无杂质的灰瞳,撑着下巴一直看着她。
看她独自一人静静地靠坐着熄灭的大火盆旁,一头柔顺的乌黑长发披散于肩,华衣裘袍,衬得那张面色无华的脸尤其精致柔和,垂落的黑鸦长睫密密匝匝,额发细碎垂落,娴静犹如花照水。
待在营地多数时候,陈白起都是这样静坐着。
小阿宝从未见过这样华美又脆弱的人,他漂亮得令人觉得并不像真人,像是一座冰雪人,晶莹剔透,等到太阳强烈一些,他便会化了,等到风再大一点,他就会碎了。
他忽然心中升起了恐慌,抿了抿淡紫的嘴唇,便嗒嗒地跑走了。
陈白起抬起眼皮有气无力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又垂下。
没过一会儿,脚步声又嗒嗒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