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稷闻言看了陈白起一眼,少年睫细而纤长,细肤因浸饱了水份而呈透明干净之色,她幽幽瞥来的一眼,端是一副“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赢稷看着她,虽说先前吃了两颗“益气丹”,可人浸泡在这冰冷的水中伤口渐渐止血,只是箭并没有拔出,而那无孔不入的寒意却令他的脸色十分苍白,却愈发衬得他一双眼睛黑得发亮,像鬼怪一样。

只是低温状态逐渐开始吞噬着他的体力与神智,他全靠着从“陈焕仙”紧贴着的少年身躯汲食着温暖。

而陈白起见赢稷没吭声,又想到了方才他毫无怨言地替她挡箭的时候,心便软了一下,正准备收回那句话,却听到他淡淡道:“下次孤会记得一掌劈死她的。”

陈白起:“……”

好,够气势!她很颀赏。

……可是能不能别讲那么大声啊,别瞧见对面的畲三娘耳力极尖,听到这话后眼神更冷了,瞧那模样那完全是将他们两个当成了杀父仇人来对待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可陈白起的嘴亦历来够损:“别用全力了,估计只用半分力道就够了。”

赢稷闻言,顿了一下,方慢调道:“好。”

陈白起知道他们打算在这湖中借尽天时地利来赶尽杀绝,便抓住赢稷飞快地游向北面。

他们截拦住了南方、西方与斜东方,唯有北方有些空隙可寻。

这些“枭”部队一身装扮的怪异全是有来由的,比如他们的武器全放在衣兜网中,一抽便取出一柄薄刃的弯刀,刀尾尖利,前端部队带有锯齿,可轻易割破人的衣服布料,中端有倒钩,刺入人体后再抽出,非得撕下一块血肉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