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像足了他那冷心冷肺的性子。

但即便是这样,他仍旧如暗夜中的星芒之火,吸引着许多人如飞蛾扑火般的靠近围绕。

随着他身边的能人越来越多,各司其职的人在岗,陈白起的存在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他身边总不缺乏供他驱使之人。

他们做的美食菜肴,远比陈白起那种吃惯了的家常菜新奇美味。

他们缝制的美衣华袍,远比陈白起裁剪的那些粗布麻衣得体漂亮。

他们修建的雕梁画栋,远比陈白起布置的那个简陋且寒酸的石洞要舒适大气。

并且,随着他在外面的见识跟阅厉增长,加以通天彻地与智慧卓绝的本事,外世的规则在他看来轻易而易可破,他完全有能力将一切规则由他来重新书写。

而这时,膨胀的野心跟加快奋进的脚步,便令陈白起这种无声的陪伴显得更无足轻重了。

陈白起常常看到他与跟随他的幕僚与亲信如何征战四方、如何谋权夺利,他们激情高昂,她默然而笑,他们愤慨激昂,她在旁既没插手、也不干涉,由于她的格格不入,旁人常拿冷眼瞥他,可她权当不知,一如以往那般,默默地陪伴着他的脚步。

别人如何她从不在意,她只需顾着后卿。

直到有一日,娅找到她,并让她离开。

她复杂地盯着陈白起许久,方道:“你对于主子已经无用了,你在他身边,只会妨碍他。”

而就是这一句话令陈白起醒悟,她认为的长久陪伴的确无用了。

于是,隔日,她便悄然一人离开了。

这事,除了娅知晓,整个相国府平静得如同从来不曾出现过这样一个人似的,没起半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