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仰起头看着他,这两年的时光让单薄的少年已日趋成熟了起来,他砺精图志、铲除异己,而眼底沉澱的东西越积越深,久居高位的孤家寡人之姿亦改变了他不少面貌。

“阿兄,你对我真好。“

一开始跌跌撞撞的守护总是充满变数的,但到了后来,一切便变成了习惯,相守的牵手、相护的拥抱、相望的眼神,彼此之间的感情日积月累,苦难的日好像一下也变成了两人的了。

他对她时不时将“兄长真好“、”兄长真厉害“挂在嘴边的话已经免疫了,没有回应,只伸掌按下她的小脑袋,阖目轻声道。

“睡一会儿吧。“

陈三岁贴在他胸前,眉宇间带着倦怠,听他的话也没什么异议,正打算歇一会儿。

这时,前面道上有人在吵闹,白马子啻颦眉,不耐烦地抬眼射去,却见到不远处有几个满脸横肉的荒民在抢一个人,在一阵踹踢拔扯后,担心引起这边的注意横生事端,他们片刻没有停留,抢完就飞快地跑了。

而被洗劫一空的那个人长发乱糟糟在披在身上,他垂着头,瞧不清长什么模样,只看身材是一个成年男子。

他被人抢走了身上所有物,连衣服都被扯走了,但他却不闹也不叫喊,被人乱脚踩趴在地上久久没有爬起来,好像没有失去什么,或者是已经被这种事情麻木了。

“阿兄,那个人死了吗?“

听到那娇气包般软软的声音,白马子啻知道陈白起被吵醒了,他不感兴趣地看了一眼:“没有。“

“哦。“她没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