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吗?”白马子啻平淡问道。

陈白起颔首,理所当然道:“会啊,就像阿兄,你不是等到我了吗?”

而她,也等到他了啊。

他闻言,这一次神色倒是有所动,纯澈的眼眸褪却了暗黑阴翳,平和如镜湖:“那你会一直在我的身边吗?”

陈白起抿唇一笑,似一朵迎阳摇曳的雏菊,暖暖地,软软地:“当然啊,我是白马子啻的妹妹白马子芮啊,自然是要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他怔然地看着她,想知道她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假意奉承,待确认了些什么,忽地笑了。

嘴角带着一抹暖如三月阳春的软甜微笑,有几分少年的腼腆,一双鹿儿眼轻轻上挑,带着些许天真、些许无辜质纯,绯唇勾起,却偏化生了几分妩媚,如同甜美的、有毒的糖果,明知的毒亦会不自觉地被诱惑尝上一口。

“对啊,你是我的,你的人生是由我赋予的,你本就该是我一个人的啊。”

他像是被自己的话给取悦到了,望着她笑得更深了几分,好看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而白马子啻的话陈白起并没有完全听懂,但她也没有反驳“她是他的”这种说法。

这时,不知被哪句话触动到的中原流民抬起了头,像老旧的发条,他看了这对正在腻歪的“兄妹“一眼。

陈白起恰好视线转过去,便看到了他抬起的那半张脸,意外的,即使满脸胡渣颓废憔悴亦都难掩其五官立体,瞧着倒是十分年轻,大约二十几岁的样子。

陈白起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有所感悟,小脸恍然道:“你应该并不想死吧,若想死的话哪里不能死,又何必山长水远地跑来南昭国客死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