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出去。”

虞七七下了命令。

昭娘拉着阿笺,急匆匆退了下去。

没了阿笺的叫骂声,寝殿里一时间安静下来,虞七七的眸光,终于落到了他手里拿着的礼书上,“你是想来劝说我去行加冕之礼的?”她神色依旧淡淡,瞧不出一丝情绪。

楚裴钰看着手里的礼书,应了一声,“是。”尔后接着说道:“太子妃自嫁给殿下之后,便受了许多委屈,卑职不敢说殿下对太子妃有多好,可殿下并不是糊涂到底的人,他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以前他虽口口声声说要废了太子妃,可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若是真想揪出您的罪责,早就揪出千条万条了,不会还放任太子妃相安无事地在东宫里待了这么久。”

闻言,虞七七倒是觉得好笑,“你是说,他对我还留有余地?他扣在我头上的罪名,便是就这么不作数了吗?”

楚裴钰没与她细细深究这些,只说着心里想说的话,“殿下只是吓唬吓唬太子妃,想让太子妃遵从与他,安分地待在这东宫之中,并不是真的会对太子妃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他的母妃自小就离开了他,他心里的缺失只能从婉娘娘那里弥补,所以才会对婉娘娘有所忍让,可对于太子妃,他却不是真的想要下狠心。”

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宫里的老嬷嬷,在劝说自己的主子与君王和好,共修百年之和。

“你是他身边的人,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自然会向着他说话。”虞七七低下头,抿下一口茶水。

“难道,太子妃要毁了这一桩婚约回南诏,让殿下日后与您兵刃相见吗?”迫不得已,楚裴钰只好向她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砰!”

虞七七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到桌上,她朝楚裴钰怒吼,“是南宫琰要与我兵刃相见!”

那天晚上的情形,一幕幕她都记得十分清楚,南宫琰那个冰冷的眼神,她也记得十分清楚,若说没有恨,谁信?

“那天晚上,是殿下有错,不然也不会落入奸人的计谋。”在这一件事上,楚裴钰自然不能占理,说出口的话,气势弱了几分。

“这个我不管,可他对我做出的事,难以再让我登上这个后位!”她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狠绝的话来。

楚裴钰心下叹了一口气,话已至此,他想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