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饴糖无声地哭了起来。
师父不舒服时,老是抱着她说,这辈子活到头,只有一件事没能完成,那就是成为金僧,普渡万民。
罗饴糖她当过金僧了,她却未能普渡万民,反倒成了带给民众厄难的灾星。
她擦了擦眼泪。
天亮的时候,娉婷带着文婷婉婷等公主来看她了。
“听说皇姐如今被父皇厌弃,关进冷宫,妹妹们特意来,想看看皇姐有什么需要没?”
娉婷环视四周,“哟!父皇还真是的,一个伺候的人也不留,冷宫里起码也留两个粗使婆子呀。”
跟在娉婷公主身后的公主们,看到罗饴糖时,都纷纷低着头,觉得内疚。
罗饴糖简单绾了个发髻,吃下外面的宫人送来的斋菜后,赤足拖曳着素袍,一步一步走上莲台打坐。
素面朝天的她,这一路走来,也美得像出尘脱俗的仙人般。
“妹妹们如没什么事,就请先离开吧,忏摩请戒的这五年里,玉琼宫都不适宜太多人来,倘若此次请戒出了差错,受影响深远,会给我们父皇以及整个南国带来不好的。”
公主们愣怔地看着莲台上端坐的人,久久失神移不开目光。
她们觉得,怎么会有人不施粉黛,只简单绾个髻,以玉簪固定,穿素衣,都能好看成这样。
连娉婷公主自己都看得愣住,看看罗饴糖,又不由自主往摆在妆奁前的铜镜瞄了眼,倒映出珠光宝气的自己。
这时几位公主过来拉着她劝,“皇姐,大皇姐说得对,出事了我们担当不起,还是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