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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枝夕还未来得及将刀片藏回去,便只听到了一声闷响,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荼毘?”

无人应答。

她又喊了声,屋内仍然一片寂静。

枝夕摸索着在黑暗中翻下床去,越往门口走,血腥味越浓重,男人倒在门口,连门都未来得及锁上。

她蹲到了他旁边,轻喊:“你的药、药箱放哪了?!”

依然没有回答。

看来是真的昏过去了,不是为了演一出狗血的“试探”戏码。枝夕放下心来,关上门后在黑暗中站起身准确无误地拿到了放在书桌上的药箱,回过头来替人包扎伤口。

荼毘的衣服湿得几乎在水中浸泡过,枝夕一时都分不清那上面是雨水居多还是血居多,沾湿了的织物极为难脱,她在努力了好一会儿后依然未取得进展,最终心一横,把布料撕扯开来。

也不知道有没有牵扯到伤口,算了,随它去吧。

男人身上的伤口数目比过去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可观,有不少是之前才包扎好又裂开的,被水泡了以后有些皮肉在外翻了出来,边缘发白,虽然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在看到这一幕时枝夕依然感到惊愕。她吞了吞口水,第一次真情实感地提醒自己稳住手,开始处理伤口。

荼毘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

他眨了眨眼,入目是发黄老旧的天花板,两秒后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原本还算平缓的呼吸顿时一窒——然后发觉自己的右手手掌麻得近乎失去知觉。

他缓缓侧过头去,少女枕着他的右手掌心,趴伏着睡在地上。

荼毘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最深的那几个伤口已经被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

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