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夕整理好资料夹后拉上包链,转过头抱歉地笑笑。说是补习班,其实下午要上的并非校内课程内容,而是她至今都很摸不着头脑的插花课。好在闲院枝夕本人似乎对这门课也很不擅长,在上次的课上,穿着绀色和服体态端庄的女老师即使是看到了枝夕那惨不忍睹的作品,也没有流露出半分惊讶。
枝夕记得老师一直强调的是,插花课可以陶冶女子情操,提高审美能力,修身养性让自己变得更加端庄而具有淑女气质。
虽然不太明白所谓的“淑女气质”该是什么样,但曾经对学弟挥出两拳的自己大概率是没那种东西的吧,枝夕讪讪。她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头疼,如果可以的话真的超想取消这门课程。
“好辛苦啊,还以为周六能放松一下的,枝夕和赤司君果然是同一种人呢。”
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少女并没有听清同伴的话语,只是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个关键词,抬起头“嗯?”了一声,道:“我刚刚没有听清,你说什”
话音戛然而止。
抬头的那一瞬,枝夕的余光中有什么东西正高速袭来,电光石火之间,仅够她本能地判断出这样的速度会带来多大的冲击力,连一丝犹豫的时间也无:若我避开,酒井会怎样?倘若我不躲呢?
钝痛自酒井绘香的背后传来,后脑好像被一只手掌垫住作为缓冲,没有直接砸上地面,但牙关却依然被那一下嗑得轻轻发麻。
生理性的泪花一下子自眼角溢了出来。
怔愣了不到一秒,她含起下巴看向身上的人,颤抖地道:“枝、枝夕”
“抱歉。”
酒井绘香感到自己脑后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缓缓移了出去,伏在她身上的女生也随之慢慢起身,她穿着长裤,看不见膝盖上情况如何,但手肘处却红了一大片,是在地上磕的。
酒井还记得枝夕皮肤很白,却没想到当那白被染上一点绯色时,会这样刺目。
光是看着,就已经很痛了。
枝夕咬牙站起身,伸出另一只手将酒井绘香拉了起来,尽管已经勉力克制,方才为了护住她的后脑而直接磕在地上的左手却痛得让她不住地颤抖,“嘶绘香你没事吧?”
“没、没事刚刚”酒井绘香边说边转过头去,看向场边的护栏。
她记得刚刚在被枝夕扑倒之前,听见了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