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过去的那些年岁里,能够预见到此刻,那些时日是不是就不会那般晦暗无光。
从家里搬出去以后,他再也没有于夜晚归家时能看到明亮灯火的经历,某种如丝绸般柔软脆弱的情绪笼上心头。眼前的人就外形而言还让自己有些陌生,可这具身体包裹着的灵魂却仿佛一个港湾。
以前的他,坚定地认为有着咖色长发的女孩最好看。
现在却觉得,黑色也很好,长且直,垂在身后时仿若一匹丝缎,被松松挽成髻。
她方才回头看来的那一眼,眉目还氤氲在热气里。
却让他觉得,好像他们之间从未隔过那么多年。
已经过了少年时意气风发、锐意逼人的年纪,不会再因为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而血热——不如说轰焦冻活到如今,也从未对别的什么人有过那样的感情。他微微低下头,稍长的刘海便遮住了眼睛。
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滴落。
当他克制着紧闭双眼,此时此刻所能想到的只有:她是他的“家”。
她所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容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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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夕估摸着面应该已经晾得差不多,便将海鲜酱挤了一点出来,搅拌均匀。
许久不曾下厨,原本在这方面就没有多少天赋的她对自己的手感并无太多信心,想了想,又从架子上取出一双筷子,挑出一点面来尝了一口。
“还不错。”她挑眉,端着碗回过头,“焦冻,你要尝尝吗?”
回应她的是青年倾身过来的动作,身形清瘦的男人低下头,将脸凑到了碗面前,“要。”
枝夕手抖了抖,舌头略一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