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继续行驶起来,女人看起来有些惴惴不安,她转过头想同男人说些什么,面色骤然一变。
抓着枝夕的那只手一抖,衣料的摩挲声传来,轰焦冻把头埋在了她肩膀后面。
枝夕按了暂停,语气正经:“怎么啦,焦冻?”
“有点困了。”
“去睡觉吗?不早了哦。”
“不要,”脑后的声音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倔强,听起来还是闷闷的,青年把头探了出来,抓在她衣袖上的那只手不舍地松开,“我就要在这里。”
枝夕不忍心戳穿他,只得忍笑喝了口果汁,玻璃杯壁外已经凝结出一层细密的水珠,握在手中满手冰凉。她按下开始键,静止的画面重新动了起来。
副驾驶上的女人转过头想同男人说些什么,面色骤然一变——她看到就在驾驶位旁边的窗外,雨水蜿蜒出一道道痕迹,两只带着血迹的手贴在了玻璃窗上。
恐怖的音乐声在这一刻升到了最大,一张沾满鲜血、又被雨水打湿的脸猛地出现在了窗外。
双眸只有一片白色。
画面太有冲击力,枝夕吓了一跳,脖子一缩头朝一旁躲去,视线陡然暗了下来。
“别怕。”
一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独属于男人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低沉和缓,富有磁性,像卧在深潭底的一块石。
指腹处有薄薄一层茧,也许是考虑到这点,他覆在她双眼的力道很轻,生怕把人肌肤弄痛。
他说别怕。
哪怕自己的指尖还带着凉意。
视界一片黑暗,电视上画面仍在继续,有人伸出手去将声音关了,于是偌大的客厅也随之安静下来,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