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那一个月,你在想什么,枝夕?”
“那一个月我想了很多事,想得最多的是如何离开你。”
枝夕站了起来,俯视着他,本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她却做得仿佛老友时隔多年的寒暄。
“——离开你,是为了自救。”
到底还是心软了。
枝夕想。
她本可以不把真相告诉眼前人的,让他到死都背负着被欺骗的痛苦。
虽然那一个月里荼毘不曾伤害过她,但枝夕从未把他囚禁自己这件事一笔勾销,她心里有一杆秤,衡量着他人给予她的一切。
她可以不挂怀,不计较,但这与不原谅也毫不冲突。
“荼毘,我的个性,在我从那间房里醒来的第一天起,就已经恢复了。”
“我的确骗了你,我在你面前扮演了一个月的盲人。”
“我还在枕头下面藏了刀片,那是用来防你的。”
“——但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
“枝夕,”
一直安静的男人打断了她,他看着她,眼底浮动着一层薄薄的光。
很怀念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