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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刚刚打电话过来,说他要见我最后一面。”

普通病房内。

秒针无声地划过一圈后,分针也随之轻轻一动。

他躺在床上,淡漠的眼从钟面离开,看向了与自己身体相连的好几条管子。

实际上,他已经看不清了,应该是大脑的淤血压迫到了视觉神经,也可能是别的原因,总之从前一段时间开始,视线就逐渐模糊。

他没和任何人说,也没人会听他说。

那天晚上,直到抬起她的下巴,他才真真切切地看清了女人的脸——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那果然是与记忆中的少女全然不同的一张脸,可只要看到那双眼睛,就会莫名地笃定,内里还是那个人。

荼毘直到那天的探视时间——他将此理解为探视——结束,看着警员进到病房里来将她接出去,也没有等来女人的答案。

算了,后来他躺在病床上想。

其实那也不重要。

因为他意识到,这个问题,无论对方怎么回答,似乎都不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门锁那仿佛传来了“咔哒”一声轻响,是幻觉吗?

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听觉也日渐削弱的呢。

[现在的我,一定很难看吧。]

肌肉日渐萎缩,皮肤也渐趋松弛。

是会让她嫌恶的模样吗。

视界中有什么东西慢慢靠近,直到停在床边,他才意识到那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