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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夕早就知道他有多聪慧,有多细心,也自以为自己把那些变化掩饰得很好——可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眼前人对她的在意程度,比她以为的,还要多得多。

枝夕甚至不知道,轰焦冻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用怎样的心情去记下了与她有关的一点一滴。只有这样,他才能注意到别人都注意不到的细节,然后在其他人都没发觉的情况下,一针见血,直截了当地指明她一直想要掩饰的事情——枝夕甚至不知道轰焦冻到底把这句话在心底里酝酿了多久。

我多自以为是呢,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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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坚持之下,轰焦冻没有强行把枝夕送去医院,他扶着她下了山,随后两人乘车去了附近一家小有名气的饭店。

自上车之后,轰便没有再说话,他低头摆弄着手机,像是不停地在与人发送信息,眉心微微蹙着,神色依旧不太好看。

枝夕坐在旁边,与他隔着一个人距离,偶尔佯作无意地投去一眼,又极快地移开。

他在做什么?是处理工作上的事吗?

是因为要带她出来,把很多重要的事情都耽误了吧。

枝夕越想越愧疚,但又知道自己如果开口道歉,必定会把情况弄得更糟——轰一定不想听到这种话,估计那样只会让他心情更差。

又过了一会儿,她安定下来,心中有了个主意。

等待上菜的时候,轰焦冻的心神不宁表现得更明显了。

实际上他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学会了如何将情绪掩饰得不显山不露水,成年以后一张扑克脸的本领修炼得已至炉火纯青境界,可这些都抵不过坐在他面前的人是枝夕。

枝夕仅从轰望向窗外的频率稍稍增加,以及低头看手表的次数多了一点——就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又是哪一位潜在合伙人吗?

联想起上一次她无意间发现他与一名女性合伙人吃饭的场景,枝夕莫名地,心里有些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