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子皱了皱眉头,有的只是不解与困惑,倒并没有嫌恶:
“你们之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他强迫你的吗?还是你们之间真的存在什么别样的感情?”
“他对我是什么感情我不知道,那个人的心思本就是旁人所无法揣测的。但是我很清楚,我绝对不爱他就是了。”
片桐润一笑了笑,将这些灰暗的事情娓娓道来:
“最初我的确是在那家店里老老实实当酒保,只想赚点钱好供养得起我的生活开销。那时,我也只是把欧姆当成这家店的大老板,就像一个底层员工对顶头boss那样敬畏着。欧姆他,其实是个双性恋,这个秘密在店里是公开的,所以,店里一些颇有姿色的牛郎便打起了勾引他的主意而他也并不抗拒,或者说对他而言,那不过是一群送上门来的玩物。只不过,那些上过他床的牛郎,后来都陆陆续续从店里消失了,其实大家心里也都有各种各样的猜测,只不过没有人摆在明面上说罢了。”
一旁听着的新子心中暗暗有些发凉那些牛郎,恐怕就是早期的运毒容器吧。
“后来,有几次店里不守规矩的客人在我调酒的时候想要对我动手动脚、还拉我去陪他们,当时我是非常拒绝的。而那天的领班看到后,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还发现了我那几分姿色,想要把我也拉进牛郎这行。因为我始终拒绝,又当众驳了他的面子,所以那个领班被惹恼后,就在我的酒里下了药,然后把我送到了欧姆的床上。欧姆起初也当是下面人送上来的玩物,便也直接收下了那是我第一次和他发生关系。”
“后来呢?欧姆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吗?因为你并没有像那些上过他的床的牛郎们一样莫名其妙‘失踪’”
“第二天起床后我很惊恐、很愤恨,甚至一度想去死,觉得自己脏到恶心。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和过去那些主动爬床的牛郎们不一样的反应反而激起了欧姆的兴趣,他之后似乎特别青睐于我大概是觉得发现了一个有些意思的玩具吧。之后,我想要逃离那家店,但是欧姆不允许,虽然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来头,但是他的势力范围那么大,如果他不允许的话,我又怎么可能逃脱得了。他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当他的长期情人给他身体上的享受直到他玩儿厌了、要么就当牛郎为他赚钱好带来物质上的利益我选择了当牛郎。至少这家店明面上是正规经营的,不会强迫牛郎去出台。而我和欧姆之间,却还是时不时地会发生关系,一开始是他各种强迫的,发展到后来,我也不知道我是认命了还是怎么样,总之就是默认了这种扭曲的关系大概就是想着,反正生活已经不能更加糟糕了,就随便怎样吧。”
“那竹田美纪小姐呢?你和她之间又是怎样的?你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她的,对吧?”
“是,我爱美纪,很爱很爱。可以说,她是我混沌生活中唯一的意义、最后的光亮了。”提及自己的心上人,片桐润一那原本以有几分死寂的双眸中终于焕发出了些许光彩,“我原本已经像具行尸走肉一样,浑浑噩噩地活着。直到遇到了美纪,我觉得生活又重新有了意义,她就是我想要守护住的那道光。只要是她想要的、只要是她的梦想,我都会帮她去实现。反正我和欧姆之间的关系都已经那么不堪了,那么我也没必要再守着那份可笑的清高,索性就用他‘奖励’我的钞票去供养住美纪的梦想,这样的话至少那些钞票还有点意义。”
“我知道这样说也许很天真但是,但是如果美纪小姐知道你帮她达成画家梦想的钱是靠和欧姆上床换来的,她怎样也不会高兴,怎样也不会毫无心理负担地接受的吧?”新子冲动地脱口而出。
片桐润一却是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只要美纪最终能够实现梦想就好而且,其实我也是有点自私的。我明白,未来我是不配站在名画家竹田美纪小姐的身边的,所以用这种方式的话,至少能够让美纪永远记住我,记住这个在她成功的路上陪她走过一程的人。”
说罢后,片桐润一便站起身,表示时间不早了,牛郎店那边要开工了,他要去上班了。欧姆对他在上班时间内盯得还是很紧的,他如果没有按时去上班的话,欧姆怕是会派手下满东京找他去。
待到片桐润一已经沿着堤岸的台阶向上走,走到外面的大马路上时,手机正好震动了下,有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