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弋澄和罗建聪等人,实际上都是做完了仿釉,稍稍再做了一下做旧处理就离开了。

但向南毕竟是向南,他仍然小心翼翼地对仿釉部位,进行了细致的做旧处理。

与其说,这是一道工艺,不如说,这是一种仪式。

一种,宣告向南已经完成了修复的仪式。

到了晚上八点多,向南才完成了最后一道工艺的处理,他将修复完成的曜变天目盏放回到盒子里,然后才打开门,慢慢地走了出去。

一出门,他就愣住了。

他原以为,自己应该是古陶瓷修复中心里最后一个走的人,没想到走廊斜对面的四号修复室里,居然还亮着灯。

迟疑了一下,向南便迈步朝那边走去,走到修复室的门前,他想了想,这才轻轻地推开了门。

修复室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瘦削的身影,正蹲在玻璃幕墙边上的那堆废弃古陶瓷残片面前,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什么。

这个身影,向南一眼就认出来了,不是别人,正是实习生覃小天。

翻找了好一会儿,覃小天才找到了一块巴掌大的残片,他仔细看了看,似乎略有些兴奋,很快就将它放在了脚边。

向南这才注意到,在他的脚边上,已经有七八块残片了。

看到这里,向南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向老师?”

覃小天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发现是向南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有些吃惊地问道,

“您怎么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