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做旧工艺才是他的绝活?”

田间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

事实上,这两天时间里,他在观摩向南修复古陶瓷的过程当中,脑子里始终想着向南的“绝活”,一刻都没有停过。

向南当然不会知道田间的想法,此刻,他的整个心思全都集中在了手里的这只凤尾尊上。

做旧工艺,说难不难,说容易也容易。

说它难,是因为想要达到无痕修复的标准,除了在其他工艺上保持超高的水准之外,做旧也是其中一道关键的因素。

仿釉处理做得再好,实际上跟原有器物还是有些差别的,尤其是在色泽上,仿釉处理过的地方,很难做出原有器物身上的那种历经岁月的柔和与沧桑。

说做旧容易,不外乎压光法、抛光法和罩光法三种,根据不同器物的不同需求,选择一种合适的方法,按部就班地操作,一般也能达到合乎要求的水准。

但按照教科书上的这种方法做出来的效果,离无痕修复的水准还差了几个台阶。

当然,向南说的耗费时间,并不是指做旧处理的方法,而是手中的这只凤尾尊身上,横平竖直,全都是瓷器碎片接缝,要一条一条接缝地去做旧,这个过程,只有靠时间来一点一点地磨过去。

向南想了一会儿,便在工作台前坐了下来,先用电吹风把仿釉部位稍稍加热,然后用蜡布开始轻擦仿釉部位。

田间则像个听话的学生一般,老老实实地坐在一侧,看着向南的动作,或轻或重,或快或慢,越看只觉得眼皮越沉,脑袋也感觉越来越重,慢慢地,头开始一点一点,就好像小鸡啄米一般。

……

“今天可是第三天了,也不知道向南修复得怎么样了?”

楼下的客厅里,闫君豪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看了自己的父亲闫思远一眼。

美国佬很精明,在合作谈不拢的时候就暂时先放下,拉着自己父子俩跑到近海里去捕了一天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