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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压了两桶水,冲洗过案板,炊具。

然后从里屋拿出父亲留下的杀猪刀。

其实杀猪刀有好多把,有用来杀猪的,有用来剥皮的,有用来砍骨剁肉的,有用来切细肉的,嗯,还有用来阉割的……

当然,在技术高超的师傅手里,一把刀也可以包打天下,只是效率低些罢了。

刀还没磨完,就听着嗷嗷嗷的猪叫声由远及近。

最先开门的是孩子们,他们比谁都兴奋,然后是陆续进来的街坊邻居,他们预订了过年的猪肉,都是要看着你杀猪的,他们定了猪肉,怕你注水。

最后进来的才是用板车拉来的一头猪。

猪很不甘心的嗷嗷叫,你们过年爽了,我这个年怕是过不去了……

大家伙围了疏松的一圈,

“亮仔这是又长高了呀,现在就比长寿高了吧。”

“早比长寿高了,长寿才多高,没有一米八吧,看亮仔这身形,起码有一米八五。”

刀磨好了,锅里的水也有点热了。

张春花拿了一个盆子,接了点清水,调了点盐巴,然后放在案板下,用来接猪血。

其实,陈明亮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杀过猪了。

肉联厂主要是做肉制品加工的,杀猪只是很小一部分业务。

几十年的技术底子还在。

招呼着看热闹的人把猪抬上案板,用刀在猪身上随意刮了几下,张春花已经拿盆子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