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个地方是他父母的生命里,应该算得上是最甜蜜的一程了。
但是在离开京城之前,他觉得他应该还有些事想做。
天色渐暗之时,他终于还是站在了这整个京城戒备最森严的皇城门口。
这个世上应该再没有什么人什么地方能够困住他的脚步了,但为什么心里终究还是不自由。
新皇以最快速度登了基,宣国也正在以最高速度衰败,有时京中的小儿都会唱上几句带有讽意的童谣,新皇不会如他所愿成为一代明君,不会被人称颂,稍有不慎,他会成为罪人,亡国之君,但眼下的局势,并非谁人的一臂之力便可扭转的。
他在最高的城楼屋檐之上坐了一晚,入夜之后,他轻车熟路的进了宫,阵阵咳嗽之声不绝于耳,是了,他的身子向来是比较虚弱的,特别是天冷之后。
“皇上……再不喝药凉了……”陈也的声音里带了丝丝的担忧,陈黎这身子染了风寒好几天没好,其实挺心有余悸的,当初旧皇也是这样,病来如山倒,他很担心陈黎的身子。
「你出去,不用管我」,陈黎不喜欢陈也时时围着他转,也不是陈也的错,陈黎可能是在生自己的气,太多事情他都无能为力,他一个无能者不值得别人飞出那么多的心思来对待。
陈也总是能选择性的忽略陈黎的命令,所以他始终一动不动的还是站在那里,目光盯着那碗药,陈也把药微微又往陈黎面前推了推。
尽管陈也没再开口,但陈黎能够感觉到那种压迫感,和陈其如出一辙的压迫感。
陈黎蹙眉,只是淡淡瞟了一眼药碗,他把刚写好干了墨迹的信折了起来,然后递到了陈也的面前,“让人送去临北给霍将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