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个女人还是凉欢的母亲,凉欢虽然面上冷漠,可最看重情义。
即使那个女人抛弃过她,恐怕凉小欢儿也不会对她落井下石。
知道她在远方平安无事,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便是一种心里慰藉。
陆少离不会亲手将这最后一丝她曾向往过的母爱掐断。
陆少离曾去找过凉欢,就在她走的第一年的年底。
这件事儿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
木平生入狱,陆少离的事业版图在英国扩大一倍有余,按理说,这个新年他应该是志得意满,春风拂面。
可除夕晚上,他脸上一片寂寞。
吃了团圆饭,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开车离开陆家。
依旧是凉欢公寓楼下,他指尖的猩红明明灭灭,从始至终却未熄灭过。
这一年,无数个夜晚都是这样渡过,已然成了习惯。
有时候,就是什么都没想,一夜呆坐到天亮。
有时候,脑子里便是走马观花般的浮现两人接触的所有画面。
有小时候,他犯了错误,她顶着一张软萌萌的小圆脸,请求老爷子不要打他的画面。
也有初中时,她装可怜,哭穷,缠着自己请她吃饭的时候。
更多的是,她故意制造出的无数巧合,两人偶遇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