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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底下的鞋子是现如今特别少见的高帮短靴子,把足可以肥上三圈的裤腿子,尽数的塞在了其中。

乍一看就像是陕北窑洞外撒着玉米粒儿的婆姨,转过身来,那唏嘘的胡茬,沧桑的面容,却让人无法忽视他的性别指向,以及独属于浪子的独特魅力。

看得沈度那叫一个纠结,用只有他跟那位小同学才能听得到声音询问了一句:“那是咱们的画作老师?”

“你不是也刚来报这个班儿的吗?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然后,这位特别有趣的小子,用眼角扫了他一眼,带着沈度都无法察觉的自豪感,理所应当的回到:“废话,那我爸!我不知道,谁知道?”

然后在见到了沈度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了之后,就略带羞恼的替自家的爸爸正名到:“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爸来教你这种绘画小白,那是你走了大运了好吧!”

“我爸,中央美院本院毕业的高材生!”

“油画专业当年的专业课第一!”

“现如今画廊运营商里边的大红人!”

“有这样的一个老师来教你基础绘画课,你们家那是烧了高香了好吧!”

说完,这小屁孩就哼了一声,昂起了他高傲的头颅,将目光全数的放在了自家爹的身上,再也不跟沈度多言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在小同学口中相当有格调的花棉袄老师就站在了画室的正中央,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课程。

然后……

周围因为见到老师进来而有些先天畏惧的小学生们,见到这个老师竟然什么都不曾要求就开始上课了,那属于孩童想要玩耍的心就蠢蠢欲动了起来。

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当这位范振春老师做完了自我介绍,在作为演示的大画板之上,开始教授基础绘画的第一课,点,线,面的相互关系与作用的时候,底下这群失了约束的孩子们,就嗡嗡嗡的各干各的了。

难得碰上这么一个不管教他们的老师,当然是趁着这种机会好好的玩耍一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