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很是疑惑地看着他:“是啊。”
陈飞卿皱了皱眉头:“但这就是尸油的味道。”
傅南生一怔,迅速低头看向手上那张纸,竟有些想要扔掉的冲动,但却毕竟是没扔掉。
陈飞卿将他一瞬的忌讳与仓皇看在眼里,问:“你不知道?”
傅南生道:“这、这是药丸的味道。”
陈飞卿道:“为什么墨纸里面会有药丸的味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傅南生似乎是逐渐地想到了什么事,却又竭力克制着,有些难过地道:“这些是活血的药,我往日里是曾经掺在墨里面,因为我觉得这气味好闻,颇有些素雅的香气。少爷您曾让我少用些熏香,可我确实是喜欢香味……又因它是活血药,我左右想着多闻闻总不会坏事,便经常掺在墨里。”
陈飞卿倒确实是两年多前对傅南生说过少用熏香,因本朝的男子不风行熏香,因此市面上的香料多是女子偏好的气味,陈飞卿总觉得傅南生用起来怪怪的,便说过他几次。
更何况,傅南生只字未提苟珥,倒更令陈飞卿多信了几分。
想必他也想不到苟珥会拿这件事骗他,但那药丸他毕竟是吃了下去,似乎也不是吃了一次两次,更常常拿这东西写字,心里必定是难受的,也必定想要立刻去质问苟珥。但当着外人的面,他还是忍住了没说出来。
陈飞卿正这么想着,就见傅南生脸色苍白,忽然侧过头去似乎是要作呕的样子,却仍然在竭力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