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然不想相信皇上会那样做。
仔细说起来,倒也不是直接说信就信了,而是他首先信自己不会是个喜欢把持朝政挟天子以令群臣的人,其次信皇上了解自己。所以,皇上没有必要那样做。
安国侯冷笑道:“人心是会变的。”
陈飞卿却更愿意相信坏的心能变好,不信好的心能变坏。
安国侯想揍他。
陈飞卿又问他:“今日你和我说这些话,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安国侯看了他很久,忽然长叹了一道气,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用很少有的和蔼的语气道:“只是觉得你娘说得对,你长大了,我不该,也不能再拿你当个孩子看待。”
陈飞卿讶异地看着他:“爹?”
安国侯道:“你自小我就对你格外严厉,因为除此之外,不会再有人这样对你,比你爹尊贵的皇族要拉拢你爹,比你爹官小的要奉承你爹,他们只会捧着你惯着你,最好你能做个纨绔子弟把自己折腾死。”
陈飞卿点了点头:“我知道。”
安国侯却摇了摇头:“他们却还是得逞了。或许我也做错了。总之,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陈飞卿犹豫着道:“你说我今天什么都可以问,我一直想问,你到底对我哪里不满意?”
安国侯道:“你问得够多了。”
陈飞卿便不问了,转身打算出去。
此时,安国侯在他身后道:“我不满意的就是让你走你就走,让你别问你就不问。这满屋子都是兵器,你就不能随手拿一样试试能不能打赢我,然后逼着我回答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