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理这无理取闹的人,只好敷衍地说:“我答应你。”
他骂我:“你妈的,你果然跟他眉来眼去,你还说没有?!”
我受够了,将枕头捡起来扔在地上,扔在地上捡起来,捡起来扔在地上,扔在地上捡起来,捡起来扔在地上。
赵公子吼我:“那是老子的枕头!”
我冷静了下来。这是赵公子的枕头,也是我与他唯一的枕头。当初送走哈姆的时候,为防哈姆想家,我们将另一只枕头送去给哈姆做窝了。也正因如此,哈姆至少如今还记得我与赵公子的气味。哈姆已经有去无回,至少留一些记忆。
赵公子自幼锦衣玉食,对生活的品质充满要求,他的枕头是鹅羽枕,鹅是国外的鹅,十块大洋。
我宁愿用这十块大洋贿赂警察去封掉那个骗子的枕头店。
买不到这样的枕头,赵公子宁愿不买,也不许我买,于是我每个前半夜都被迫用赵公子的手臂或其他地方做枕头,后半夜将赵公子的枕头取过来给自己用。
我真的很担心赵公子,尤其是他有几次半夜被我取枕头时不小心用力推到床下面醒来相信我说他只是做了噩梦的时候,我真的十分担心他。
他这样被娇惯养大的富家后代,很容易被出身贫寒却心机深沉的人视作目标,骗财骗色,最严重或许还要将人骗走。
唔。
或许我应该仔细地想一想大力叔究竟是如何看待我的。
我感受到了悲哀,如同王子落难,美人蒙羞,如同贫贱夫妻百事哀。
我不能让赵公子落到这样的地步,我见过他上礼拜吃酸奶的时候舔盖子。
我不能让大力叔的偏见成真,至少我要让赵公子对他的人生充满新的希望。
我向赵公子发出了邀请:“不如我们去参加舞会。”